三雷哥道：“三位师父，我想见见法源大师，我老婆生了重病，他们说只有法源大师能够治好，我便上来求助。”

法本，法真和元君三人互相看看。

法真做了个手势，示意法本说。

法本清清嗓子道：“说个理由吧，法源禅师为什么要给你的老婆治病？”

“这……”三雷哥一时哑口无言，没想到这些和尚能闻出这个问题。

李铭反应很快，走过来说：“救死扶伤，不是你们的本分吗？”

法本，法真和元君同时大笑。

元君道：“我从来没听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语。”

李铭脸色变了：“你们不是出家人吗？不是修行人吗？见死不救，算什么修行人？”

法本道：“施主所言，救死扶伤确是我等修行之人应尽之责，然则，佛法讲究因果，修行在于自省与自救。妻患病，固需援助，然欲得救需探查病因与心结。救其身，更要救其心。若仅凭他人之助，而不究根源，恐病情难以根治。”

我们面面相觑，这和尚说话滴水不漏，竟然一时很难反驳。

三雷哥道：“那怎么才能给我老婆治病？”

“我们需要一个理由。”法本还是那句话。

我拍拍三雷哥，轻声道：“说实话吧，慧慧的由来和出身都告诉他们，让他们自己定夺。”

三雷哥点点头，沉默了片刻，脑海里整理了一下思路，然后缓缓说起了他和慧慧之间的故事。

两个大和尚加一个道士，倒也没有打断他，听着三雷哥在说，一直到说完，天色已经蒙蒙昏沉起来。

法本感叹一声：“阿弥陀佛，世间万物皆有因果，妖精也不例外。你的妻子昔日有大过，如今能幡然醒悟，不惜损耗自身修为，以示悔过，足见其良知未泯，心向光明。在佛眼中，罪过可悔，善念即佛。”

法真在旁边道：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。”

三雷哥惊喜：“这么说，法源禅师可以为我老婆治病了？”

话音刚落，禅房深处传来“铛”一声响，似乎有人敲击铜器。

法本似乎得到了某种指示，说道：“目前可救可不救。”

“还差什么，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。”三雷哥急着说。

法本道：“世上人人皆苦，不如意十之八九，若人人都上来求助，法源禅师得累死。修行救人不是这么个救法。”

我们都不说话，等着下文。

法本道：“你们还缺一个重量级的引荐人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三雷哥问。

法本道：“此人要身份赫然，不说和我们平起平坐吧，也要差不多的。”

三雷哥傻眼了：“我们上哪找啊？去庙里找那些和尚可以吗？”

法本摇摇头：“他们未必会答应你，谁也不想无缘无故沾这样的因果。”

李铭到底是个孩子，天不怕地不怕，走过去说：“我就不明白了，你们到底矫情个啥，为什么非要找什么引荐人？”

法本道：“我不是故意刁难你们，世间万事万物皆离不开因缘聚合。治病救人，非仅依赖医术神通，更在于顺应天道，汇集福慧资粮。佛家看来，众生疾病有其因果，化解之道亦需相应因缘。”

法真点点头：“正是如此！请诸位施主秉持信心，广结善缘，寻觅引荐之人，共同积聚这份足以扭转乾坤的宏大气运。只有如此，方能符合因缘和合，实现救度与觉醒。”

三雷哥满嘴发苦，绞尽脑汁：“人生地不熟的地方，上哪找啊？”

谁也没有说话的时候，一直沉默的柳家门生忽然说：“天下第一引领师，这个引荐人的身份够不够？”

两个和尚互相对视一眼。

法本道：“这件事我们略有耳闻，六台山文殊菩萨钦点，要选出第一引领师。此人自然可以做引荐人。”

“好。”柳家门生道：“到时候第一引领师会带病者上门求医，希望那时候大和尚不要再推三阻四。”

只听禅房深处“铛”一声脆响，似乎答应了。

话尽于此，再也没什么可说的了，石门开了，我们告辞离开。

从里面出来，天色已近黄昏，山腰落日，夕阳的红云布满远处的天空。

三雷哥看看我，又看看柳家门生，突然想到了什么，一拍腿：“老秦，天下第一引领师不是你吗？”

我苦笑：“我还没通过试炼呢。”

三雷哥紧紧抓住我：“兄弟，兄弟！这个第一引领师你一定要当上，就当哥哥求求你了！我和我老婆的性命就捏在你的手心里，你怎么能通过试炼？快告诉我，我豁出命保你！”

我拍拍他，不禁苦笑，现在什么试炼我自己都不知道。

原本是觉得这个引领师，当上自然有一百个好，当不上也没啥，心态很平和。但是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