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出这个名字，灰门的三个人同时瞳孔地震，他们站在原地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“什，什么意思？”执剑童子灰强问我。

“还能有什么意思，”我说道：“字面意思。摄去小女孩真魂的真正罪魁祸首，是文殊菩萨。”

灰云云的喉头动了动，发出一声震颤，“不，不可能吧。”

“别乱说！”灰姑娘眉头紧锁，有些动怒：“秦相连，有些话不要乱说！菩萨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？”

我提醒她，可以看看狐狸的表情。

他们三人转头看绑在墙上的狐狸。狐狸的一张脸都在抽搐，嘴角动得特别厉害，它看着我，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。

我慢慢掏出一根烟，其实手也在抖，努力控制住情绪。

“我分析给你们听。”我说。

“摄去小女孩真魂的两个直接责任人，是老祖和狐仙。她们一人一狐能互相交好，有一个核心原因。”

灰云云在旁边插话：“她们都信佛！”

我点点头：“她们都是文殊菩萨的信徒。这一点毋庸置疑，包括狐仙榜单上的佛堂，它又是如何受菩萨指点来梁家祖坟落户的；还有老祖，本身就是个极为虔诚的信徒，这些蛛丝马迹都是充分的证据。”

他们三人没说话，都在听我说。

“刚才不论怎么拷问狐狸，它咬着牙不交代实情，到底什么人能让它死扛到底呢。还有老祖，为什么祸害自己梁家的子孙，我不太相信这样的老太太是大奸大恶之徒。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点。”

我吐出一个烟圈，喉头动了动。

“罪魁祸首是文殊菩萨。”我说道。

“就算小女孩的魂儿被菩萨摄走了，也不应该用‘罪魁祸首’四个字。”灰姑娘说：“小女孩紫怡的命格本来就特殊，菩萨召集她的魂儿，肯定是有别的用意。”

“好吧，是我的措辞不严谨。”我说道：“如果要讨要魂魄，我们唯一要去的地方就是……”

他们三人沉默了一下，同时说：“文殊菩萨庙。”

我叼着烟推开柴房门，天空隐隐露出鱼肚白，远处的空中发着红光，那是太阳在冉冉升起。

新的一天开始了。

吹着院子里的冷风，我振奋了一下精神：“灰堂主。”

灰姑娘上前。

“狐狸还有鬼王怎么处置，你多费费心吧。我现在马上和大硕一起，带着梁姐还有小女孩紫怡，我们去文殊菩萨庙讨要魂魄。”

灰姑娘急道：“去了你想怎么办？”

“祈祷。”我说道：“我们虔诚下跪，就不信菩萨不把魂儿送回来。”

灰姑娘转头看灰云云：“要不然你也去，菩萨或许会占据你的身体，宣扬佛法，讲清因果。”

灰云云一脸的苦笑，摇摇头说：“堂主，你还不如废了我。菩萨上我的身？这怎么可能？我这人福浅，禁不住如此因果福报。”

灰强道：“菩萨无边法力，神通无量，真想和我们交流，怎么都能交流上。不必非得让云云去。”

我看看他们三个人，慢慢抽着烟：“这桩生意从头到尾都是你们灰门揽下来，现在关键时刻，你们一个人都不出，有点说不过去吧。”

灰姑娘没说话，灰云云更是不吭声。

灰强长叹一声，向我抱拳：“我能力有限，那就舍命陪君子！随秦老弟去一趟菩萨庙。”

我点点头，轻飘飘说：“你们灰门也不全是孬种，也是有好汉的。”

灰姑娘脸色不善。

办这趟差事我算看出来了，这小女子极为狡诈，更准确点说，是警觉。只要有危险绝对不靠边，所谓君子不立危墙。

脏活累活绝对不碰，堪称滑不溜手。

也别说办事风格苟，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做到堂主之位，能成大器。

像我和灰强这样的只能是炮灰，干好了也就是个马前卒。

计划定好了，我带着孩子马上去文殊菩萨庙。

和梁家人打听了准确位置，文殊菩萨庙距离梁家村大概十里地左右，开车十来分钟就能到。

听说我们要去菩萨庙为孩子和过世的老祖祈福，梁有才村长还真不错，派了村上一辆面包车负责接送。

同去的有梁姐和女儿紫怡，我和大硕，还有灰强。

车上气氛严肃，谁也没说话，司机一脚油门开了出去。

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，觉都没睡，水米未打牙，大家都过了困劲儿，更多的是紧张和忐忑。

菩萨庙是最后一站，如果那里再请不回孩子的魂儿，那就没有办法了。

梁姐紧紧抱着昏迷的女儿，一路上泪花就没断过，闭着眼睛念念有词，“阿弥陀佛保佑，阿弥陀佛保佑……”

很快到了菩萨庙，在一座半山坡上，只见香火鼎盛，院里冒出白白的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