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好景不长,成婚不过半年,太子便失了圣心,自己被禁足于府内,直到太子被废,圣上病逝,摄政王登基,纪棠被封为皇后,一切发生的太快,纪蓁就这么成了废太子之妻。
直到现在她还记得,纪棠来府内看她的模样,彼时府内早已乱成一团,身为太子妃她却被下人欺辱,苟延残喘。
纪棠身着一袭正红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,逶迤拖地的裙摆,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,恍若神仙妃子,身旁的萧颂眼神柔和地扶着她,纪蓁狼狈的别过脸。
她并未被处死,听说是纪棠求了情,她被送去了皇庙祈福,临别时只有纪父来送她。
“此去山高路远,为圣上皇后好好祈福吧。”
或许是纪父看出了她的心思,纪蓁只觉得讽刺。从前她是天上月,纪棠才是低到尘埃的那一个,如今纪棠却成了凤凰,可她却只能狼狈地逃离京城。
她不甘!
如今好不容易重活一世,她明明成为了萧颂的救命恩人,可他却迟迟不肯上门求娶,就连注定落败的太子也成为帝王,纪棠她就那么好命?
她绝不允许!
太子能如此不费吹灰之力登基,自然少不了萧颂的功劳,朝中半数人都是他的麾下,若他有心阻止,传位诏书还不知是何模样。
“本王如此相助,纪小姐准备如何报答?”
先皇崩逝地太过仓促,宫内外许多事需要齐珩打理,为此,登基典礼和封后仪式都推后了。
齐珩担忧朝事繁多他不能相伴,阿棠在宫中太过无趣,总归以后都要长居深宫,不如现在让她在宫外多逗留些日子,这倒是给了萧颂可趁之机。
皇宫夜潜不易,但太子府不是。
“王爷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怎还惦记本宫这点报答,扯平了不是吗。”
阿棠从来不是顺从的性子,既然萧颂对她有愧,她不过是提出让太子登基这般容易的事情,谈何报答。
况且如今她是皇后,为自己办事是他的荣幸。
萧颂倾身向前,将阿棠圈在臂膀与门扉之间不得动弹,见怀里的人儿怒目,轻佻地伸出指尖勾住了她的下巴,哪怕被挣脱也并无生恼。
“纪小姐,不,现在该称呼您为皇后娘娘。”
男子亲昵地在女子耳畔细语,“娘娘,您该不会以为皇位就凭那…未完成的事,就值得我双手奉上。”
“娘娘,您该明白的,本王要的是什么。”
“我很期待。”
阿棠正欲反驳,就被男子抓住了机会,攻城掠池,这骤雨来的太过激烈,她忍不住揪住男子腰间的衣裳,才不至于失态。
萧颂瞧着腰间的柔荑,忍不住低笑,“娘娘,这倒是不像您了,彼时和谢大人的缠绵悱恻可是让本王恋恋不忘。”
谢煜?
“砰!”
阿棠听清萧颂的话后,用力地将人推开,男子不曾预料她的动作,一时不察倒是让她得逞。
“你见过我们!”
你?我们?
亲疏实在分明,萧颂狭长的凤眼闪过一丝危险的暗芒,他不悦地情绪显露无疑,可惜阿棠视若无睹,她不在乎自己的情绪。
心绪转到此处,萧颂心里隐隐有一种无名的妒火在燃起,“若是让圣上知晓谢大人曾轻薄于娘娘,不知圣上会对谢大人作何想法,娘娘好奇吗?
“萧颂,你逾矩了。”
“娘娘对那谢大人可真是情深意重,就是不知他是否有福享受,本王着实有些好奇了。”
萧颂的言辞愈发尖锐,阿棠神色莫名的打量他几番,这是吃醋?
“王爷可是爱慕本宫,这一番醋意大发的话倒是让本宫这里充满了酸气。”
此话一出,萧颂脸上恶劣嘲讽的笑容僵住,他恢复成往日冰冷无情的模样,深深凝视了阿棠一眼,转身离去。
青黛一直守在外面,见室内重归寂静,又稍等些许才敲响房门,轻呼“娘娘。”
“进。”
青黛目不斜视地入内,阿棠此时正倚坐在窗边的小塌上,三千青丝柔顺地披在背上,她盯着高悬于夜空的皎月,眼前浮现了谢煜的模样,他朝着她清浅一笑,踏月而去。
“青黛,我想佑安了。”
青黛不知佑安是谁,她自从山茶离世后才跟随在小姐身侧,而后小姐便嫁入东宫,成了太子妃,如今又迫于摄政王的威胁与她虚与委蛇,看着身子单薄的小姐,她眼里满是心疼。
小姐是她从小到大见过的最美的女子,也是最心软的主子。
“既然小姐思念那位公子,不如见上一面。“
阿棠到底没能和谢煜见上一面。
齐珩理清宫中的事,便将阿棠风光地接进皇宫,封后仪式与登基大典一同举办,众人皆知帝后情深不已。
进入内宫后,前朝之人她便很少见到,将纪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