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偎(2 / 2)

并不知情的项翛年,在睡梦中,只觉一阵摇晃,失去了依托物,但失重的下一瞬,又落入了一只温暖的枕头。

这枕头不太一样,有点硬,还会动,不过散发着让她安心的淡淡栀子花香。

就是这枕头不太安生,会顺着她的脑袋往下滑,有点热的光滑触感,一路抚摸到她的后颈,痒的同时却莫名有被按摩的舒适感,让她全身心的放松。

项翛年睡得更沉了。

她边上的春绯和须王环也睡成了一堆,这一组,睡得特别香,特别“不省人事”,外界的纷纷扰扰与他们毫无关系。

因为快到项翛年家了,所以有预备的几人提前醒了过来,也不知道他们怎么醒的这么及时,又没有闹钟。

总之,他们醒来的第一瞬间,就看见了靠在一起,睡得和谐的劲男靓女,妥妥的小两口氛围,看在几人眼里,是格外的,碍眼。

尤其是常陆院光的眼里。

因为有心事,他没怎么睡熟,一睁眼,就看见对面自家弟弟搂着项翛年睡得正香的样子,比旁边春绯和须王环那一组,还要看不顺眼。

既然看不顺眼,他也不惯着,就自动上手了,他上前,手动撇开常陆院馨的脑袋,动作有些粗鲁,但没有惊扰到项翛年。

而睡衣浓重的常陆院馨一时不察,竟也被推开了,但脖子扭过去了,不代表身子也扭过去,那手,还牢牢地焊在怀里项翛年的腰上。

常陆院馨用嘴型无声抗议道:“你发什么疯?”

常陆院光和其余人:“……”咬牙切齿。

“唔……”

但这点轻微的响动,还是惊到了项翛年。

她逐渐苏醒过来,慢慢睁开双眼,刚睡醒的视野还不太清晰,她一只手抱着怀里有着顺顺的背包,另一只手习惯性的去揉眼睛,嘴里不太清楚地咕哝道:

“嗯……到了吗?”

意识模糊不清,项翛年说话的音调,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娇意,听在在座几人的耳朵里,只觉痒到心里去了。

没有人回应,反倒有几声清嗓音的轻咳,还有微不可察的喉结滚动的吞咽声。

“喵。”一直揣着手手假寐的顺顺,张开眯着的兽瞳,抬起下巴,注视着项翛年,认真地回应了一声。

“嗯——顺顺。”

神智不清明的项翛年,揉眼睛的手却是精准地落在顺顺的脑袋上,轻轻揉了两下,毛茸茸的触感,让她从被吵醒后的不适中,慢慢缓了过来。

视线逐渐明朗,意识也变得清晰,身体也自动坐直。

“嗯?”

项翛年感觉到自己腰上架着一只手,她先是顺着腰低头看了看,然后再跟着手的方向去找,再一抬头,就对上了常陆院馨凝视着她的浅金色的眸子。

想也不想,项翛年身体自动的,给了他一个肘击,挣脱开来,皱着眉头问他:“你干嘛?”

“嗯哼。”

没有防备的,突然遭受痛击的常陆院馨,一声闷哼,捂着自己被重创的腰部肋骨,往地上“咚”的一声倒去。

末了还戏精一般,摆了个白莲花的专属倒地小白菜姿势,脸上的难以置信,和一点点的受伤,倒是一点不假。

项翛年:“……”演!你接着演!

剩余几人:“!!!”爽了!看好戏。

顺顺:“喵哈——”好无聊,什么时候到家啊。

这番大动静,睡得极沉的春绯和须王环先后醒了过来,春绯是和项翛年的同款揉眼睛,须王环则是抹了一把口水,道:“诶,什么,什么!怎么了?到了吗?”

常陆院馨:“……”

他选择从地上慢慢爬起来,默默坐回自己原来的座位,在项翛年怀疑的视线下义正言辞地解释道:

“咳,这不是看你睡着了,怕你摔下去么。”

这也是,说得通的一个解释。

但项翛年注视着他眼里不易察觉的心虚,她就不太相信他这个说辞,但这时,车子停了下来,她往外一看,发现到她家楼下了。

她不再追究,因为常陆院馨这个样子,她注定从他那得不到真实的答案。

再加上今日的种种,她是真的累了,她现在只想回家洗个热水澡,然后赶紧埋到被窝里,狠狠睡一觉,什么都不想去想。

项翛年转而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,确认没有遗漏之后,又严严实实地裹上围巾,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,和大家道别。

然后,项翛年麻利地打开车门,一溜烟地下了车,哆嗦都不抖一下,头也不回直往楼上走,好似有什么洪水猛兽在她后面追赶。

但她下车后,身后车门又接连传来了脚步声,项翛年回头一看,全部都下来了,“嗯?还有什么事情吗,大家?”

“不,就是有点,我们送你到门口吧。”

项翛年:“?”